次日清晨,秦商醒来的时候,秦森已经出了门。
她在卧室里等到接近中午,笔记本电脑被她反复开机,几个用来收‘佣金’的离岸帐户还是没到账户。
她拿起手机输入秦森的号码,又删掉,转而拨给阿东:“你在哪?”
“大小姐,我和阿哲在码头,怎幺了?”
“他在吗?”
“森哥这会应该在金泰。有事?”
她有些难以启齿,觉得这样追问实在掉价。可秦森答应给的数目太大了,足够她做很多事。
犹豫片刻,还是开口:“你们的佣金…结了吗?”
“结了。”
“好。”
挂断电话,她不死心地再次打开电脑查账,依然没有。
但他答应过的事,从没有反悔的,还是昨晚他喝醉了,忘了有…这回事?
等到中午,别说一半,连她应得的一个点都没见到。她一气之下就开车去了金泰。
办公室的门关着,她输了电子密码推门进去。秦森正低头审阅着文件,见进来的是她,合上文件朝她伸手。
秦商走到办公桌前侧身站定,没敢看他的眼睛:“阿东他们的佣金都到账了,我的呢?”
他伸手一揽,将人带到腿上:“招呼都不打,一来就问我拿钱?”
他鼻尖蹭得她发痒,她缩了缩脖子,不接话。
秦森看她气鼓鼓的样子,轻轻掐着她脸颊转过来,亲她嘴巴。
“唔……别碰我。”她挣扎着躲开。
男人拍了拍她的腰,示意她起身。探手到桌下拧动暗格。办公桌后的书柜缓缓移开,他牵起她的手一层层输入密码,到第三层墙面移开,才露出嵌着一整面墙、几十个大小不一的保险柜。
他捉她手去按其中一个保险柜的密码,保险柜门一开,里面堆满了银行卡,他随手拿了一捆塞她手里:“密码你知道的,想要多少自己转。”
“我要我自己的。”
他伸出食指拨了两下她嘴唇,“什幺你的我的?都是你的。”
她扭头避开:“我不要…这些。我要你答应给我的那份佣金。”
“你没查我给你开的基金?答应你的,什幺时候少过?”
是啊,怎幺忘了有基金这回事?这样气冲冲的来,现在怎幺收场?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卡,突然又反应过来:无论是基金还是这些卡,只要一动,他就知道,等于没给。
越想就越憋屈,她把卡丢回保险柜,伸手去扒他衣服,从他西装内袋掏出钱包,抽走了他的常用卡,转身就走。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。
秦森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,低笑出声。
一小时后,秦森的私人手机响起,屏幕显示“瑞士银行专属顾问”。
“秦先生,您的银行卡产生多笔大额消费,涉及巴黎世家、爱马仕、百达翡丽等品牌,累计879万美金。确认为本人操作吗?是否需要冻结?”顾问的声音带着谨慎。
秦森听了后,笑得宠溺。
“是我的人在用,额度不限,让她刷。”
“明白。”
挂断电话,他继续翻阅文件。他知道她在闹什幺,不过是想要点“自由”。他不查,不代表不知道她在暗里搞小动作。但只要没钱,她就掀不起什幺风浪。
她想怎幺闹,他都依。钱,他有的是。她若花得完,他也无所谓,只要让他知道花在哪里,她在做什幺就行。
下午,四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唐楼前的院子,各品牌的店员正小心翼翼往屋里搬运商品。礼盒、包装袋几乎堆满整个客厅。
秦商踩着细高跟走进来,没看那些奢侈品一眼,准备往楼梯走。
“呦!这是清仓大减价?”
这声音……秦商脚步一顿,转头看去:苏桂芬!
苏桂芬看着满屋子的高档购物袋,心像被刀割一样疼,这里每一样品牌她都认识,但每一样她都不舍得买,随便拎两个袋子就是她一年的生活费了。
秦商无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,继续上楼。秦森在时,苏桂芬还会装装样子,秦森要是不在,她说话总是夹枪带刺。这幺多年,她早习惯了。
苏桂芬被她的无视气得跳脚,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:
“婊子生的果然就是婊子!不趁早把家业攥回手里,照这幺花,秦家迟早完蛋。”
又咬牙切齿补了句:“那小畜生和那老畜生都是一副死德行,专挑窝边草吃,也不嫌臊。”
与此同时,秦森接到了德叔的电话,才听到一句“少爷,大小姐回家了……”,他就挂了电话,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。
回到唐楼,他扫了眼满地的奢侈品,吩咐佣人:“收拾好,别挡路。”就径直上了三楼。
推开卧室门,秦商正侧靠在沙发扶手上发呆。听见动静,瞥了他一眼,没理。
秦森走到她身旁坐下,轻松将人揽到腿上。秦商气极了,在他面前像个布娃娃一样,总是被轻易地拎来拎去,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。
拳头砸在他身上软绵绵的,他只当情趣。
他鼻尖蹭过她颈间,嗅着淡淡的奶香:“买得开心吗?”
她不答。
他掰过她的脸,轻轻含住她的唇瓣,亲一下,又松一下,他对她除了无比的喜欢,还有生理性的迷恋,一抱上就放不开。
“嗯.…..别。”她伸手想拉开他探进上衣的手。
“想要你。”
“大白天的…别闹。”
“这和白天有什幺关系?”他的手已经完全握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软在玩了。
“苏桂芬来了。”她嘟着嘴扭头。
“嗯?”他动作微顿。
想到苏桂芬刚才的嘴脸,她闷闷地把头埋进他怀里:“你没看见她?”说完扯出他的手。
秦森确实没见到,一进门就上来找他的炸毛猫了。
这时,佣人敲门,将楼下的奢侈品搬了上来,秦商想从他怀里起身,被他揽住腰。自从秦崇立废了后,家里的佣人早就“换过血”,秦森对她们也不用避讳。
摆放了许久,秦商的房间堆不下了,走廊还有一堆购物袋,秦森指了指对面自己的卧房:“搬到那边去。”
佣人关上门,两人在房间里温存了好一会儿才下楼。
餐桌前,除了苏桂芬,还坐着个小男孩,高高瘦瘦的,穿着件黑色西装,眉眼轮廓和秦森有七八分相像。
他正安静地低头吃饭,连吃相都沉稳得不像个孩子,周身透着股和年龄不符的清冷感,活脱脱就是个缩小版的秦森。
秦森扫了眼男孩,又看向一旁的苏桂芬:“妈,过来怎幺不先说一声?”
苏桂芬立马拉起小男孩的手,笑着问:“森,你看这是谁?”
没等人回答,就自顾自地说:“上个月有个女人找上门,说给你生了这孩子。她要去嫁人了,带着不方便,把孩子丢下就走了。”
“我想着秦家总算有后了,就赶紧接来美国。”
说完,推了推男孩后背:“快叫爸爸!这是你亲爹!”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