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涵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从湖里抱起来的。
她只知道身子软得不像话，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，指尖都还在颤。
水珠顺着发梢滴落，落进男人的臂弯，又沿着结实的肌肉一路滑下，最后砸在泥地里。每一滴声音都像是在提醒她——刚才发生的事，是真的。
她的脸整个埋在雷伊的胸口，双颊滚烫到快冒烟。
羞耻、疲惫、甚至一点点的麻痹感纠缠在一起，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但她没那个力气。只好被动地窝在他怀里，随着他的步伐颠簸，被一路抱回山洞。
「下次找个更深的地方怎么样？」
他忽然开口，语气像是随口闲聊，但落进她耳里却冷得要命。
晓涵浑身一僵，头皮发麻。
她不敢回话，甚至不敢擡头。
男人低低笑了一声，带着几分戏谑，像故意要在她心上划开一道口子。
「踩不到底的话，妳不是会怕得发抖吗？」
——谁在随时可能被溺死的状况下不会怕到发抖啊！
晓涵心里崩溃地吐槽，却仅仅抖了一下肩膀。
雷伊察觉到她的颤抖，笑得更愉快，呼出的热气在她耳后打转。
「不过……我很喜欢妳那种怕得发抖却又夹得死紧的样子。」
声音压得很低，像在咬着字眼。
晓涵差点被自己的气息呛到，心脏跳得乱七八糟。
她脸烧得通红，整个人僵硬在他怀里，不敢动、不敢看、不敢出声，像个被人随便拎着的木偶。
「怎么？现在又不说话了？」
他低下头，视线明目张胆地停在她半干的脖颈与锁骨上，带着捕猎者的得意笑容。
「不会是在想，刚才哪一下让妳最有感觉吧？」
——我想撞墙。现在立刻，马上，狠狠撞墙。
晓涵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精神污染到快冒烟。
要不是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，这会儿真想挥拳砸在他那张笑得欠揍的脸上——即使知道只会换来更过分的笑声。
她咬着牙，几乎是耗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字：
「……才没有感觉……」
声音轻到像湖水底下最后一颗气泡，连她自己都不确定那句话有没有真的存在过。
「喔？」
雷伊假惺惺地挑眉，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，语气却满是恶意的戏弄。
「没感觉？那刚刚是谁夹得我差点拔不出来？」
——完了，我的人生结束了。
晓涵的脸瞬间涨红，热到快要爆炸。羞耻像烈火一样，把她整个人从里到外烧干。
她只想立刻消失，最好直接被湖水呛死算了，总比现在这种「身体累到快散架、精神还要被拿去当玩具」的状态好上千倍。
她窝在他怀里，浑身紧绷，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：
——快闭嘴放过我吧，拜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