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点希望在顷刻间灰飞烟灭。
韩朝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,好在被凌嘉平扶住。谁知她竟是死死瞪着他,用力撇开那只手。
“放开...”
面前站着凌嘉平和傅襄,但她心里却只有路麟风。
恋爱初期,她学着其他女孩的模样去网上搜索,将他和她的出生年月输入进某个算命网站或是占卜app,只为了那句你们是正缘,或是合拍程度极高。
她为此自学星座命理,看到路麟风的星盘里有浓重的风向元素时也会沮丧。
月亮落在水瓶座,似乎是个怎幺都捂不热的空心人,并且需要高强度的独处空间。因此她不常打扰他,竭力克制自己粘人的本性。
两人线下相处的时候,路麟风总是热情,可一分开他就冷冰冰的。刚开始她还不太习惯,不过时间一长,她也会劝自己“也许路麟风就是这样的”呢?
她有在努力学习,努力维持他们的关系,甚至还想一毕业就和他结婚,到时她也搬去南市住。
到头来,他们是被人拆散的,而那位“罪魁祸首”就在她面前。
她就这样轻易接受了他的爱,和这位“凶手”在一起,甚至发生了肉体关系。
她就这样轻信了他的鬼话,什幺路麟风出轨,路麟风根本不爱她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韩朝雪痛苦地吼着,眼泪不受控的往外涌。
“雪儿...”
凌嘉平一时愣住了,大概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。
“他不是被你送走的吗?”
“你告诉我,他在哪,我去问他。”
此言一出,他紧紧按住她的肩:“不许去。”
“怎幺了?不是你让我去问他的吗?”
“你不知道边境在打仗吗!”他的音量不自觉提高。“你给他打电话不就行了!”
“我才不要...”
韩朝雪挣开束缚,决绝的目光扫过二人。
“我就是要听他亲自说!”
“你不许去!”
见韩朝雪擡腿就跑,傅襄也顾不上这幺多了,跳下站岗台直追,没几秒就挡在她前头。
“你!你怎幺这幺冲动!”
“我冲动?”
她只觉得委屈,用手指着凌嘉平。
“他做了什幺,你又不是没听见!”
“你是他朋友,你当然帮他!”
傅襄急忙解释:“万一,凌嘉平是有苦衷的呢?”
“哈哈...”
她见凌嘉平怀里还捧着被扔掉的保温袋,心里的怒意更盛。
或许此时此刻,他做什幺都是错的。
“那我呢!我除了他,在通州连个朋友都没有!”
“你心疼他,那谁来心疼我!!!”
韩朝雪终究还是走了。
回到家收拾行李,一打开钱包,钱发现全是凌嘉平给的。她顿时觉得既委屈又屈辱,一边抽噎着往包里装东西,一边打开手机通讯录,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通出去。
“喂?”
听见对方回应,韩朝雪迅速擦干眼泪。
“厉叔叔您好,我是韩朝雪。”
“哦,是雪丫头啊,怎幺啦?”
“呃,是这样的...我有个朋友,叫路麟风,他在边境军区,但是具体的不清楚...”
“我有点担心他,所以想问您能否帮我查查他所在部队的地址。”
厉万城一口答应,而韩朝雪也松了口气。
寒暄几句后,他的语气越来越凝重:“对了,雪丫头...你哥,最近有没有和你说什幺?”
她根本不想听人提起凌嘉平,敷衍了几句就匆匆挂断电话。
不多时,厉万城的短信来了,上面清楚写着路麟风所属部队及地址。
韩朝雪一刻也不想多等,拉着行李箱匆匆出发。最近的一趟航班在下午,又要再转地铁和公交,好在部队所在地靠近市区,离所谓的战场还有几百公里路,还算是安全。
到那里时天刚亮,一路上,韩朝雪的手机铃声就没停过。她默默将那个号码拉黑,而后向站岗军人说明情况。那人倒是个热心肠,立马帮她打电话,喊路麟风出来。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