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厅的灯光比楼上走廊柔和许多，空气中充满了会所独有的香氛气。
程小满随着林西他们一行人下楼。林西的总监已经醉得不行，脚下打飘，嘴里还嘟囔着什幺。林西搀着他，自己也半醉不醒，步子踉跄。
“姐姐，你等我一会儿。”林西回头看了程一眼，气息里全是酒味，“我先把总监送下去，等代驾到了我再回来送你。”
程小满摇头，声音还算稳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回去就行，跟你不顺路。”
林西想坚持可女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，再想到程还有男朋友。他没再多说，只说让程到家了报个平安就搀着总监往电梯去了。
她站在电梯口盯着电梯门关上了才感觉酒意开始翻涌。腿有些发软，靠着墙壁，半蹲不蹲的，像是随时要坐倒。
侍从注意到她，快步走过来，伸手扶她：“小姐，您要不要到休息室坐一下？”
她刚想摇头，胳膊忽然被另一只手接过去。那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，他的香水味。程小满一瞬间心安，身体顺势往那边靠去。
她对着侍从轻声说了句：“谢谢。”
侍从愣了一下，疑惑地看着接过她的人，犹豫道：“您……认识这位先生吗？”
“认识的。”她回答得干脆。
侍从这才点头，微微弯腰行了个礼，然后退回到本来的位置，没再打扰。
电梯厅安静下来，只剩他们两个。
“好了，你可以放开了。”程小满低声说。
池闻盯着她，语气里带着半分嘲弄：“翻脸无情啊。”可话说得轻飘，手却没有松开。
她皱眉：“啧——”
他打断她：“我扶你过去就松开。”
她没再争，任由他半搀半抱着往大厅另一侧走去。步子不急不缓，她的脚步虚浮，他的手却稳。
——
几小时前。
牌局还在继续，笑声、骂声、筹码与纸牌的碰撞声热闹得很。可池闻心神全不在桌上。那一幕在走廊里短短数秒，却像一根细针扎在心里，拔不掉。
女人面对他的面无表情，林西低着声音叫她姐姐……都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。
牌推到他面前，他擡眼看了两秒，随手扔下：“不玩了。”
有人喊：“池哥，这把才刚开始呢。”
他打了个哈欠：“困了，回家睡觉。”说着一把拉过池一壹，把她按到自己位置上：“你来替我，输的钱不要你还了。”
池一壹笑着骂他：“又来？铁公鸡你就知道搞这一出。”
屋里的人也都习惯了，没人拦他。池闻一向如此，玩到腻了说走就走。
下来后他没急着走，从电梯厅转出来后面有个小厅
这个小休息区几张沙发靠墙摆着。他坐在阴影里，点了一根烟，烟雾缭绕，目光却时不时落到电梯口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干嘛。是等她下来，还是等着想去说什幺他都不知道，他只想再看见她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电梯门开开合合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，他却纹丝不动，手里烟燃到尽头，烫到了指尖才猛地弹开。
直到那一刻，他看见她。
——
她踉踉跄跄站在电梯口，眼睛有点迷离，靠在墙上，像随时会滑下去。侍从走过去要扶，她却被他先一步拉住。
那一瞬间，她明显愣了一下，然后像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东西，整个人都松下来了。
池闻垂眼看着她，她变瘦了，比那次吵架生病还瘦，手上基本没什幺重量，这一分钟他更是什幺话也说不出口了，只是把她手握的更紧了几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