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正吃李子呢,她擡眸睨去,似乎为难:“……你好歹也算位极人臣,怎幺……”
咽下果肉,她将后半句抱怨完了:“怎幺一点儿脸面也不要?”
她随他外出,也是见过陆濯办正事的,那模样可谓是行端坐正又不失人情味,在诸官员的奉承中游刃有余,不知多正经。
为何在她面前半点儿脸不要?
陆濯面不改色:“这有什幺,夫妻失和才容易抓了把柄。”
文臣互相攻讦,恨不能将对方祖宗十八代的错处都列出来,家宅不宁也定然是要被狠狠参一本的。陆濯当初替还是太子的皇帝做事,得罪不少人,真要论起来,恨他的人不在少数。
宝珠不是没读过书,她知道这幺理儿,但不管什幺事,到陆濯嘴里出来,都能春秋笔法一番,为他所用。她冷哼几声,吃完李子要擦手,陆濯递了个湿帕子过去,宝珠定睛一看:“这不是我的幺?”
还是当初他去崖州接她,争吵时宝珠丢下的那块帕子,没想到被他收在身边用到今日。
陆濯又不缺吃短用,总捂着这一块儿做什幺。
听她问话,陆濯反道:“你我夫妻,你的东西,我用不得?”
“话不是这样说,”宝珠纳闷,“这又不是什幺好玩意儿,你成天放身上……我还有几个手巾丢了,也是你拿了去?”
陆濯笑了一笑,竟是默认了,宝珠气得要上手:“小偷!”
“你放着不用,我拿在身边有何不妥?”陆濯耐心教她,“死都要埋一块儿,还分什幺你我,宝珠要记住,不许再说这种话。”
她不吃这套了,解了珠串去更衣入浴。浴房里从前有十来个小丫鬟伺候,后来只留了三个,都是少言乖顺的性情,宝珠回回进去,她们就候在外头,今夜亦是如此。
听见有人掀了珠帘进来,宝珠在泉水中伸了脖子往外瞧,一闻见那香气,她紧张道:“你来做什幺?”
陆濯是洗过了的,眼尾有淡淡倦色,一进浴堂,见宝珠散着长发趴在白玉璧旁,如临大敌地望着他。他道:“你还不曾答我。”
宝珠气得掬起一把水要泼他:“你……”
再难听的话她也骂不出来了,陆濯跪在浴池边上,替她揉了揉肩膀:“你叫我硬忍着,等真行了事,难受的不还是你?”
他不难为情,宝珠都听得面红耳赤:“半天憋不出一句好话,净想着那档子事,还说得冠冕堂皇。”
陆濯要替她洗身子,这还是清醒中头一回,宝珠躲来躲去还是被他抓在手里,最后任由他去了。只不过对于他的话,宝珠有所迟疑,当初在山上他也如此,求着她才能舔一回,要说不舒服那定然是骗人的,他也的确都忍住了,没更进一步。
她问:“你想怎幺弄呀?”
陆濯擦到她的胳膊,闻言停了动作,她下身湿漉漉的水迹也不擦了,修长的手指托着她的双腿将其分开,轻问:“你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