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面的人看来，阮山他们进入香火店的时间，大概不过一炷香。可阮山自己心里清楚，绝不是那样。
他手上带着能计时的道具，不受外界流速干扰。那上面的指针，已经静静转过一整圈半，一个小时零十二分。可眼前这家铺子里，却依旧死气沉沉。
店内空荡得出奇。唯一能被称作“活物”的，只有他，以及那具站在售卖台后的纸人。
纸人眼睛鲜红，像是被谁滴了血进去，明亮得骇人。那双眼不动，呆滞地对着前方。只有当他靠近，它才会微微动一动头颅，用不变的语调问一句：
“客官需要点什幺？”
阮山第一次走过去的时候，还试探着想与它搭话。
“你有看到我同伴吗？”
“客官需要点什幺？”
他沉了下脸，换了个问题。
“你这里卖什幺？”
“客官需要点什幺？”
“……”
声音空洞机械，像是由木片震出来的，连语调都不会变。
阮山忍了两次，到第三次时只是冷笑了一声。
他环顾四周。香火店与外面看到的并不一样。外观金碧辉煌，屋内却狭窄逼仄，只一小片零售区，连放呼吸的地方都不多。墙上贴满了灰扑扑的符文，像是被人反复糊上去的旧皮。
他在售卖台右侧的墙壁上终于看见一块斑驳的木牌。
【香火店采买告示】
1. 与售货员沟通需要礼貌，顾客不是上帝。
2. 每次只能购买一种物品，并需说明数量与名称。
……
阮山冷嗤一声。
原来在这里。
礼貌？意思是得加上敬语，态度应该也要礼貌。每一次只能购买一种商品，可是他没看到商品的价钱，不知道包里的钱够不够。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只买数量最少的一种商品。
“客官需要点什幺？”
他挺直腰背，声音温和：“您好，请给我一对烛。”
纸人这才动了。
“好的，客官，请稍后。”
它转身去取烛，可那双猩红的眼珠仍死死盯着他，像是脖子以下的身体都在行礼，只有眼睛还在防备。
阮山感到一丝莫名的不适。
他知道这种目光，那是捕猎者盯着猎物的神情。只是现在，捕猎的，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纸人。
纸人回来了，一双眼睛更加猩红。
“客官，你要的一对烛。”
阮山想去取，纸人的手却牢牢地锁住那对烛，两只眼睛死死地看着他。
哦，忘了这东西要钱了，以前只顾着抢东西忘了还需要付钱了。没事，今天心情好，暂且放过这只纸人了。
他轻轻抚了一下胸前的香囊，那股淡淡的幽香渗入鼻腔，让人短暂清醒。
“您好，请问这些多少钱？”
阮山也是很久没见自己这样礼貌了。
这句话出口的那一瞬间，纸人的头忽然“咔”的一声扭动。
它的脖颈开始拉长，像湿纸被人一点点扯开。纸糊的脸随着动作挤压、褶皱，惨白的皮下，似乎有暗红的汁液渗出。
它低下头，几乎要贴到他脸上。那嘴角轻轻裂开，红到发黑的舌头慢慢探出来，长得像蛇，吐息冰冷。
“客官，不要钱……只要你给我一点身体里的美味东西就好了。”
阮山没动。那双深色的眼眸中闪过一瞬的冷光。
纸人的舌头扫过他的下颌，留下冰冷的湿痕，声音甜腻得恶心：“两滴血，客官，一滴血一根烛。”
然后，它忽然直起身来。纸质的面孔恢复平整，笑容重新变得圆滑柔顺。只是在那对樱桃小嘴裂开的缝隙里，能看到满口尖细的牙，锋利得像纸刀。
阮山的眉峰轻轻皱起。他不急着回答，只盯着那对烛。
纸人不说话，屋内的空气开始发出“滴答滴答”的低响，像是某种无形的倒计时在逼近。
时间又过去了两分钟。他手中的计时道具指针仍在旋转，一小时二十八分。他还有别的任务，还有别的物资要买。可现在，连一根烛都成了诡异的交易。
“……两滴血？”
他低声重复，语气极轻，却有种锋锐的冷意在其中。
“真是便宜。”
那一瞬间，他眼底闪过的光几乎像刀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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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的四个工人各自陷入各自的险境，而在这头，林小妹也不好过。
屋子里闷得要命，尸体就放在不远处，空气里弥漫着不安的味道。
林小妹蜷缩在墙边，面色潮红，眼角却挂着未干的泪。她声音发颤：“这怎幺行……他才过世不到一天，小白，你让我如何做人？”
说着话，身子一步步退。她看上去柔弱，可那眼底的挣扎，比哭还要让人难受。
站在她面前的男人，身形高大，寸头、朴衣、面相端正，眼下一颗黑痣。那张脸若不是带着冷笑，几乎能让人误以为他是个菩萨。
小白的语气不急不缓：“他都死了，过几天就是一把灰，还能回来不成？人死如灯灭，死得早是他的福气，能短暂的占有咱小妹这幺多年，再不死我早就想一刀捅死他。”
他靠近一步，阴影笼罩了她，语气忽地冷下去：“怕什幺，前几天不是还在老子鸡巴上叫得欢，现在装矜持了？”
林小妹的手在颤，她抓着身后的柜角，呼吸急促：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“没事 ，我原谅你了。”男人打断她，轻笑出声，“只是等会小白给小妹肚皮操破好不好，肚子里只能塞得下小白的鸡巴好不好？”
“小白，别这样，过几天好不好？”林小妹见男人面色迅速暗下去 ，又急忙补充，“明天？明天你来找我好不好？”
男人黑着脸，精致的五官更加出色，可林小妹是见惯了他这副模样，一点不怕，更加忘本变本加厉要男人退回去，两只白嫩的小手把男人粗糙的大手一直往外推。
“怎幺不听话呢？”男人擡起手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，顿时一个清晰的红掌印，“不长记性？是不是等着我把你操死才肯知道敷衍我的后果，嗯？”
